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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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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
容鏡和他對視,越對視越心虛,但還是努力掙紮了一下:“那不算薅羊毛。”

“那算什麽?”

“物美價廉,不容錯過!”容鏡搜刮了自己的僵屍腦袋整整半分鐘,終於找出了個合理的形容,他滿是真誠的眼神看向對方,彩虹屁開始不要錢地從嘴裏蹦出去,“你們家的火鍋又便宜又好吃,材料新鮮,牛肉吃起來非常非常嫩,而且鍋底選項很豐富,吃過的都說好。我用我的腦袋發誓,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家性質特殊,來這邊吃火鍋的人肯定更多!天地通的火鍋就是最牛的!”

說到最後的時候,少年言辭間的心虛早已變成堅定。

怕是把自己都哄信了。

封愈懶洋洋地靠在一側的收銀臺,聽到這話揚了揚眉:“這麽說,我們家天下第一了?”

容鏡用力地點頭,擲地有聲:“那當然。”

雖然是拍馬屁,但封愈就喜歡聽好話,他滿意地吸了口奶茶,旋即在容鏡驚訝的目光下掏出了張帶有‘天地通’字樣的卡,遞到對方的面前:“看在你這麽有眼光的份上,送你張卡,以後來吃火鍋打八折。”

容鏡:“!”

還有這麽好的事?

他有些不確定地回頭看看謝長時,再看看封愈,試探著問:“我真接了?”

“接就接了,還看你對象的臉色,一點家庭地位都沒有。”封愈將喝幹凈的奶茶杯丟進垃圾桶,頗為嫌棄,“而且我這人心地善良,沒事不會坑你這種年紀輕輕沒被社會毒打過的小僵屍。”

容鏡原本還想反駁‘對象’二字,結果‘小僵屍’三個字出來,立刻便瞪圓了眼睛。

這已經是第二個一眼就看出自己不是人的人了。

他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臉,開始懷疑自己隱藏得真的這麽爛嗎?

於是不由得好奇地問:“你怎麽知道我是小僵屍?”

封愈:“因為我厲害。”

然後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很厲害,絕對沒有騙僵屍的嫌疑,他沖容鏡擡了擡下巴,指向不遠處剛換上粉色公主裙的小姑娘,問道:“需不需要我給她治一治?”

容鏡的眼睛又亮了:“可以嗎?”

“當然,誰讓我心地善良呢。”封愈邁開長腿朝著小姑娘走去。

他身形修長,雖然長得好看,但看著就覺得脾氣不太好,小姑娘一見到他,原本還開開心心的笑臉立刻收斂了起來,下意識地往程璞玉的身後縮了縮。

封愈堂堂酆都大帝懶得跟個小姑娘計較,再說了當領導的就是要氣勢足。

小鬼潛意識裏害怕他才是正常的。

他長指微微一勾,小姑娘藏得再好也不管用。

女孩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捆綁住,然後強行地將她一點一點往外拖,她掙紮著紅了眼睛,卻在下一秒被一只手輕輕拍了下腦袋。

霎那間,所有的情緒都在極速消退,小姑娘呆楞楞地站在原地,腦海中的記憶開始翻湧。

隨後,眼淚從眼眶內唰得淌下來,她的目光無處聚焦,呆呆地望著某一個方向,像是喃喃自語地說了一句:“爸爸媽媽。”

程璞玉和走過來的容鏡同時一楞,齊齊擡眸看向封愈。

拍一下就好了?

這又是什麽神通?

封愈像是瞧不見一僵屍一鬼震驚的目光,視線很快聚焦在不遠處靠近的青年身上,說了句“走了”便朝著青年而去。

那背影,看著頗有種事了拂衣去的裝逼瀟灑感。

程璞玉滿眼放光,一直到封愈繞過柱子,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,他才回過神來說上一句“好牛”,繼而重新看向掉眼淚的小姑娘。

小姑娘的情況好轉,彎曲的手臂小腿以及智商全部都在封愈的輕輕一拍下恢覆了正常。

乍一眼看去,就跟正常的人類毫無區別。

她有些緊張地捏著手指,對面前的兩人一鬼彎了彎腰。雖然醒來了,但屬於她的記憶卻沒有斷檔,因此她很清楚地記得容鏡和程璞玉是如何哄自己,並告訴她要帶她去見爸爸媽媽的。

“我叫吳玥。”她輕聲道,“謝謝哥哥們。”

程璞玉被一句哥哥哄得滿臉都是慈愛,心道十一二歲的吳玥果然和吳叔吳嬸說的一樣,聽話懂事得不得了。

他連忙擺擺手:“別客氣,還要再看看衣服嗎?”

吳玥現在的心思都在父母身上,原先喜歡的漂亮衣服對於此刻的她而言沒有半分吸引力,她果斷地搖搖頭,於是容鏡和程璞玉對視一眼,將先前試穿的衣服全部交給了導購,讓她幫忙燒了。

見吳玥穿上了一套幹幹凈凈的裙子,容鏡才道:“走吧,我們去醫院。”

車輛再度駛回醫院,吳玥迫不及待地奔向了母親所在的病房。可站在病房門口,她卻又有點遲疑了。整整十一年,她都快忘記爸爸媽媽長什麽樣子了,只記得她爸爸做菜很好吃,總喜歡給她燒糖醋排骨,媽媽手工活很厲害,以前都是媽媽親手縫的娃娃陪她睡覺。

吳玥小心翼翼地從門框內探身,視線只需要稍稍一擡就能瞧見自己的父母。

她楞楞站在原地,目光聚集在二人臉上。

雖然時間太長,記憶已經模糊,可她記得父母的頭發都是黑的,而不像現在一樣,花白花白的。而且他們的臉上多了好多好多的皺紋。

吳嬸此刻正坐在床上無聲地抹眼淚,她的聲音有哭過後的沙啞:“老吳,你說玥玥會不會怪我們?她會不會不願意見我們?如果那天我們不貪那點加班的錢,早點回去就好了。”

吳明亮將妻子摟進懷中,聲音同樣沙啞,但卻是安慰的話:“不會的,我們玥玥一直都是個乖孩子,知道你加班是為了多賺錢,是為了讓我們一家過上更好的生活。”

“真的嗎?”

“真的!”突然響起的聲音令吳叔吳嬸都楞了一下,兩人齊齊擡頭,便見一道虛影如通先前的程璞玉一般,緩緩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。可和程璞玉不同的是,這道虛影如此的眼熟,是他們闊別了十一年的女兒。

兩人的眼睛緊縮,吳嬸呆呆看著她,下意識擡起了手。

吳玥也擡起手,可她碰不到母親,只能掉著眼淚說:“媽媽,我不怪你們,真的不怪你們的。”

吳嬸聽到這話,眼淚再度落下。

她捂著臉,一邊哭一邊喊著:“小寶……”

容鏡、謝長時和程璞玉都沒有進入病房打擾吳明亮一家三口的相聚,但光聽屋內傳來的哭聲都覺得心酸。程璞玉捧著臉唉聲嘆氣,說著地獄級別的笑話:“還好我死之前我爸媽都不在了,不然我都不敢想我爸媽得有多傷心。”

容鏡:“……”

他果斷轉移話題,問程璞玉:“要不你留在這裏?吳玥這邊有什麽情況你隨時聯系我。”

程璞玉當然沒有拒絕:“行啊,你忙你的去吧。”

容鏡暫時也沒什麽需要忙的,不過他得帶謝長時去吃已經過了時間的午飯。

吃過午餐,他催促著謝長時回公司,自己則是急哄哄地前往長華街。見他著急得在平地上都能絆一跤的模樣,謝長時頗有幾分無奈,連忙伸手摟住他的腰將他掰回來,道:“著什麽急。”

本意只是希望容鏡慢一點,別這麽風風火火的。但謝長時沒想到容鏡的回答卻是:“快點過去就能多幫幾個人算卦嘛,萬一再遇到吳叔吳嬸他們這樣的就不好了。”

說起來,容鏡覺得在吳叔吳嬸這件事情上……冥冥之中祖師爺好像有點發力的樣子。

兩人本來是去長華街找他的,雖然中途被曹震給劫走了,甚至第二天就要離開雁城。可吳嬸卻又突然遭遇車禍,硬生生因為折了腿留下來,在醫院碰到了他。

還真符合“福禍相依”這句話。

但容鏡想來想去都覺得,祖師爺不是每次都能這麽給力的,祖師爺就一個,總有不遑顧及的時候,那他作為祖師爺的好弟子,肯定得多多幫忙。

謝長時看他一臉“我說得有理”的樣子,不免笑了笑,拍拍他的腦袋道:“對,我們阿鏡真貼心。”

“那當然。”如果容鏡是只長尾巴的小僵屍,這會兒的尾巴已經靠著螺旋槳飛到天上去了。

“我讓司機先送你。”

“好。”

目送容鏡離開的背影時,謝長時也在心底思考,接下去的這段時間,雁城的天氣實在稱不上好,各種雨天接連而至,估計容鏡在長華街的擺攤也不會多順利。

或許,他得找個店面,給容鏡當工作間。

容鏡抵達長華街時,已經有好幾個人在等著了。莫景同一見著他就說起了吳明亮來長華街找他的事,他憂心忡忡道:“他看上去好像很崩潰。”

容鏡安撫他:“沒事了,我在醫院碰到他了,幫他找到女兒了。”

“那就行。”

容鏡坐下,如同往常一樣招呼第一位客人。

他沒註意到,古玩攤的老板拎著東西從旁經過,聽到“找到女兒了”幾個字,眉心微微一皺,然後著急忙慌地趕緊跑回了自己的攤位。

古玩老板彎著腰大喘氣,一旁的曹震見到他這副模樣,不由得將眼神撇過去,好奇地問:“幹嘛呢?”

他今天心情不錯。

容鏡一整個上午都沒來長華街,便有幾個客人流到了他這邊。

他也沒給面子,張嘴就是四五百的收費,那些客戶也沒拒絕。

想著,他便問古玩老板:“你說我這價格是不是得改一下?二十一次的算卦比起那邊來說,確實便宜得有點過分了。”

古玩老板這會兒滿心都是容鏡那句話,一時也顧不上曹震的問題,只道:“我剛才路過容鏡那邊的時候,聽他說他幫誰找到了女兒,你說,不會這麽巧吧?”

曹震動作一頓。

古玩老板還在喋喋不休:“說起來今天早上我好像確實看到昨天來找你算女兒下落的那家人了。就那男的,跑去找容鏡了。”

曹震抿了抿唇,半晌扯出一個笑容:“可能就是個巧合,那家人估計這會已經去邢潭了。”

古玩老板想了想,還是有點不確定地反問:“是嗎?”

但曹震並未給出回覆,他看向街尾的方向,臉色沈了沈。

……

容鏡今天加班到十點才到家,等回到雲江灣時,已經是一只被掏空了的小僵屍,軟趴趴地趴在沙發上,有氣無力地抱著抱枕,嚎著:“好累好累,謝長時我想吃牛肉面。”

謝長時沒有駁回小僵屍的請求,給他做了一碗加滿料的牛肉面。

然後在吃飯的時候提起了門店的事。

容鏡叼著面,眨眨眼,問:“會不會太麻煩了?”

謝長時:“不會。”

而且長華街說到底就是個街道,人流量一大,整條街都會顯得特別擁擠,估計排隊的人都沒地方站。

再者,年輕人擠一擠或許沒什麽問題,但若是碰到了腿腳不便的,或者年紀大的,也沒地方坐,實在不合適。

聽到這些分析,容鏡三兩下就被順利說服了。

反正店鋪的位置選址、店鋪的大小、裝修都有謝長時操心,容鏡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可以了。

“明天我讓宋清幫忙看看,要是有現成的最好。”

沒有現成的,等裝修起來就得等一段時間。

容鏡感動地給謝長時夾了一塊超大的牛肉,將先前收回去的好人卡再度頒發給謝長時。

謝長時:“……”

這種借佛的花獻給佛的習慣,估計容鏡這輩子都改不掉了。

因為想著明天早上要早點起床給客戶們算卦,晚上莫景同喊容鏡打新出的一款游戲,容鏡也沒理。結果第二天一早,他難得沒有賴床,興致沖沖爬起來,背上背包剛剛抵達長華街,就接到了陳榮的電話,然後嘆了一口氣對著莫景同留下一句“你幫我請個假”,便認命地前往山水餐廳。

容鏡抵達時,崔林山正站在門口,見到容鏡面上也有些不好意思:“這大清早的,打擾大師您休息了,您吃過了嗎?”

容鏡點點頭。

他今天起得早,推開門走到客廳時將謝長時都嚇了一跳,然後吃了謝長時蒸的還泛著熱氣的小包子。

“陳先生說找到朝花瓶裏丟臟東西的人了?”

“嗯。陳榮應該跟您講過先前有個朋友想從我手裏買下這家餐廳,”說起這事兒的時候,崔林山臉上面對容鏡的笑意早已消失得一幹二凈,眉眼顯得沈沈的,臉色難看,“那個不倒翁娃娃就是他丟的。”

說話間,已經來到了監控室。

陳榮聽到動靜,擡起臉。

容鏡下意識後退一步。

陳榮:“……”

他伸手揉了揉,語氣聽著有點哀怨:“雖然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恐怖了點,但大師你平時見到鬼都不會後退,今天這樣著實有點傷我心了。”

容鏡沒好意思將心裏話說出口。

以前都是人鬼分明,今天的陳榮人不人鬼不鬼的,確實嚇人。

但他不吭聲,陳榮也從他的表情裏窺探出了一二分想法。

陳榮掏出手機,照向自己的臉。

熬了快一天一夜,他的臉色確實很難看,眼下兩團烏青,雙眼無神,頭頂好似在冒黑煙,整個人看上去跟得了軟骨病似的,沒什麽力氣地靠在椅子上。

好像的確……比程璞玉這個鬼還像鬼。

兩人的對話讓崔林山忍不住笑了笑,旋即拍拍陳榮的肩膀,道:“你是有點太拼了,監控在這裏又不會跑。”

陳榮咬著崔林山送過來的牛奶盒子,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:“那可說不準,那家夥都有本事往花瓶裏扔臟東西讓嫂子得了離魂癥,誰曉得是不是也有本事偷天換日?”

他說著,又補充:“而且大師不是說要找出那家夥背後的人嗎?我想著壓縮時間,省得到時候被他發現不對勁,提前跑路。”

聽到後一句話,崔林山一時間沒吭聲,半晌才說了句:“可能來不及了,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。”

“嗯?”

“就那天,我們找到阿嫣那一縷魂的時候,出門的時候不是碰到了個人嗎?就是他。如果他認識容大師,肯定知道我們是要去做什麽的。”

那天走得匆匆忙忙,陳榮壓根沒關註將崔林山攔下來的家夥長什麽樣子。

而今聽崔林山一說,倒還真不好搞。

兩人說話的時候,容鏡還在看監控錄像。他看到被截出來的這段錄像中,中年男人與一堆人站在一塊,似乎喝酒喝多了,面上有明顯酒醉的痕跡,隨後像是站不穩一樣,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側方倒了倒,然後手指順理成章抓住花瓶,將手裏一直藏著的不倒翁娃娃丟了進去。

做完這個動作,他甚至還朝著眾人感慨了一句:“還好沒醉死,不然把這花瓶撞倒了,崔老板得找我要錢。”

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來,調侃中年男人運氣好。

“大師。”崔林山走過來,看容鏡的目光還落在視頻上,正要開口詢問,卻聽到容鏡反問,“你老婆醒了這件事情還有別的人知道嗎?”

崔林山一楞,旋即搖頭,“就醫院的人,身邊的人我還沒通知。”

主要也是還沒來得及通知。

他昨天一天都陪在妻子的身邊,妻子昏迷一周多,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。說完了又忙前忙後帶著妻子重新檢查了一遍身體,等一切弄完都已經是晚上十點了。

今天一早又被陳榮喊過來,都沒喘口氣的時間。

“這樣的話,除非這個人時時刻刻盯著醫院,否則他應該也不知道你老婆醒了。”容鏡坐在椅子上捧著下巴,腦袋裏的想法一個個轉過,“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試探下。”

在場的兩人都是生意場上的老狐貍了,一聽容鏡這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。

陳榮一拍大腿,對崔林山說:“對啊,你就給他打個電話說你老婆沒醒過來,病情惡化,要跟他談簽合同的事,看看他什麽反應。”

崔林山聞言,立刻拿出手機給許志打去了電話。

他開了免提,嘟嘟嘟的聲音響了很久,久到陳榮幾人都以為許志這條蛇真的被嚇跑了的時候,對方的聲音卻突然在耳側響了起來:“餵?崔老板,怎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?”

聲音聽著很淡定,似乎並沒有慌張一類的情緒暴露。

崔林山和陳榮對視一眼,將聲音刻意壓得很沙啞,開口道:“想跟你談談簽合同的事情,你要是有空,這兩天我們就簽了吧。”

許志陡然聽到這話,似乎楞了一下,隨即笑了笑,不露聲色地打探:“怎麽突然這麽著急了?”

“我老婆不太……好。”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,崔林山適時哽咽了一下,那帶著幾分哭腔的聲音入耳,令容鏡瞪圓了眼睛,忍不住無聲地拍了下手掌。

他剛才還在心裏誇那個叫許志的演技好,但現在看來,崔林山更不得了。

這兩人開什麽餐廳啊,直接打包去雁城的影視基地得了。

陳榮顯然也沒想到崔林山的情感表現這麽豐富,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。

崔林山轉過眼,繼續以哽咽的腔調敘述著妻子此刻令人憂心的情況:“前段時間雖然只是昏迷,但檢查結果都是好的,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生命力突然下降,醫生說可能熬不過兩天了。我現在也沒心思顧著餐廳,所以你看什麽時候方便,來找我就行。”

“你別放棄,說不定還是有希望的。”許志在電話那頭安撫了兩聲崔林山,然後道,“我這會有點事在忙,等會兒看今天有沒有時間過來,要有的話,提前給你打電話。”

“嗯,行。”

吧嗒。

電話掛斷。

許志猛地扭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。

對方身上穿著黃黑色的道袍,註意到許志的目光,當即擡眼冷笑一聲:“我說過,是你想多了。”

許志也松出了一口氣,走到男人對面的沙發坐下,解釋道:“我這不是謹慎嗎?你不知道那個叫容鏡的家夥簡直都被吹上天了,都說他算卦算得特別準,就沒有失手的時候,我還以為他真有本事搞清楚崔林山老婆的問題。”

中年男人對容鏡這個名字不屑一顧:“算卦算得厲害,不代表其他方面也很厲害。”

更何況容鏡一個這麽年輕的小家夥,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裏去?

“王水嫣的離魂癥過了今天就徹底沒救了,你可以安心去簽合同,到時候別忘了給我轉剩下的錢。”男人瞥他,“以後遇到事情淡定一點,我們合作過那麽多次,你看哪次出意外了嗎?”

許志心道也是。

他對面這位,可從來沒出過岔子,這回肯定也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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